從Ellon Musk和Peter Thiel的押注川普,到孫正義的捧著1,000億美元押注美國,接著是Amazon的Jeff Bezos帶著100萬美元前往海湖莊園與川普會面、Meta執行長Mark Zuckerberg、OpenAI 執行長Samuel Altman、Apple執行長Tim Cook等科技巨頭,一一與川普會面,盡力展現對川普第二個任期的支持。川普重返白宮成了全球不確定氛圍中最不確定的一項因素,「川普恐慌」籠罩著剛來到的2025年。
現在的美國,政治開始和經濟、商業,甚至矽谷與華爾街交錯融合。2024年,西方世界一度充斥著右翼崛起,左翼一敗塗地的說法。從義大利、德國、法國到英國,從烏俄戰爭、巴以衝突到敘利亞垮台,全球局勢瀰漫著一股革命的煙硝味。單純以傳統的政治、經濟學理論,或所謂的左翼右翼去認識川普,只會讓「川普恐慌」更恐慌。早在2006年,英國前首相Tony Blair就表示,21世紀的「傳統左翼右翼界線」越來越模糊。取而代之的,是「開放和封閉」的巨大分立,現在的全球政經,一邊讚揚著市場、貿易、移民及開放市場;另一邊則對所有境外勢力抱持懷疑,並希望封閉、放慢或關閉自己的市場。
現在的政經現實最根本差異在於:左翼認為,這個世界本來就應該是公平的,得盡力去消除一切的不公平干擾,建制派菁英一直在喊的選賢與能進步主義思維;相反的右翼則認為,世界充滿著不公平,需要公權力去維持讓這個世界更公平的制度,這就是讓右翼民粹主義崛起的土壤。川普更勝一籌,他相信直覺,不信任官僚體系;他喜歡操弄、出手不按牌理,這是商場交易的重要基礎。這麼一個跳脫傳統的領導人橫空出世,當然讓人大開眼界,並對商人的無所不用其極難以接受。
想了解川普,可研讀剛出版的日本安倍晉三回憶錄或德國的梅克爾自傳,但這兩本書籍描述的川普,根本不像同一個人。安倍晉三認為川普有情有義,回憶錄中提及半夜接到的川普電話,往往就是無聊找人天南地北的窮打屁;梅克爾口中的川普則是另一回事,德國鐵娘子一口咬定川普是一個現實的房地產商人,川普對梅克爾的厭惡眾所周知,理由不外乎德國拖欠北約軍費,並占盡美國的便宜。兩本書唯一的共同點是,對歐巴馬虛偽做作的形容。川普的真性情更凸顯了政治菁英的虛偽做作,川普的口無遮攔,也許正是讓備感剝奪的選民瘋狂追逐他的原因。
川普當選是既定事實,得認識川普及可能帶來的的五個新變化:
首先,熟悉的全球化或多邊秩序將不存在,取而代之的是由美國牽頭架構的雙邊關係賽局,怎麼運用商業世界的零和規則和他對話博弈,是各國不得不面對的新挑戰。另外,就是川普當政更可能避免了全球戰事,過去84年,川普是第一個沒有參與、更沒發動過任何一場戰爭的美國總統。他強調以強大軍力為後盾的談判協調,有可能是化解地緣戰爭的最佳解方。
第三,就是一度讓全球失望的美國領導力回歸。過去兩世紀,美國是自由世界的燈塔,「美國夢」是人人心中的地球村。對親美的人來說,有機會目睹美國真的再次偉大,對討厭美國的人來說,會因為川普的變化無常,不得不審慎對待美國。第四就是川普勝選讓大家重拾了對民主一度失去的信心。讓大家相信民主仍可糾錯,做不好就應下台一鞠躬。
最後,川普將引爆媒體的巨大轉變,觸發官僚體制的大震盪。冷戰以後,左派意識越來越嚴重,負面新聞愈演愈烈,新聞選邊站層出不窮;官僚體制早就讓川普恨得牙癢癢,所以川普不相信傳統媒體,巴不得拆解官僚體系。因此,他選擇在Truth Social或X平台宣布內閣人選,讓自媒體的螞蟻雄兵,淹沒主流媒體的僵化恐龍,讓Musk領導的DOGE敲擊白宮官僚系統的形式主義。一切的一切前所未有,認識「川普」,現在才開始 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