華人常有留財產給子孫的觀念,自己省吃儉用儘量多累積點財富給後代,希望他們未來舒舒服服過日子,不用辛辛苦苦的工作賺錢。子孫若能守得住,或許還能將家族事業發揚光大、利益社會、造福人群。不過,錢來得容易,子孫可能會奢侈揮霍、吃喝嫖賭,以致身敗名裂、甚至敗光祖產。然而,財富的分配也是一門藝術,夫妻間、子女間、手足間為了財產分配多寡,反目成仇或對簿公堂的戲碼經常在新聞版面上演。
說到這裡令我想起一個故事,她的母親留有財產與不動產,在生前全數贈與給兒子,因重男輕女而無權分到財產的女兒卻從不埋怨母親。她認為:「錢是母親的,她想給誰就給誰」。沒多久,兒子開始對母親態度大轉變,經常辱罵母親、在生活上也未盡到扶養責任,傷透心的母親到法院撤銷贈與,卻因苦無證據支持而敗訴。母親這時才體會到,當自己的孩子認為「你的錢就是他的錢」時,才知自己犯了什麼錯。那天,在法庭外的走廊,女兒緊緊抱著母親,深深體悟「親情」比「財產」更珍貴,因為錢財終會用光,破裂的親情將難以癒合。
所謂「清官難斷家務事」,家事事件本身蘊含著複雜的人性與感情糾葛在內,打官司沒有勝敗,經常都是兩敗俱傷,律師只能陪走一段路,當事人卻要走一輩子。我們開始思考,世代如何有一個共融、共好的共識,父母留給子女的愛有很多種,不一定是很多錢,更重要的是價值觀。
我曾經非常幸運地訪談「上海皇帝」杜月笙之女杜美如女士,我好奇一生叱吒風雲、有權有錢、愛的轟烈的杜月笙最惦記的會是什麼?杜女士與我分享:「一個人,人在錢在;人不在,錢不在」是杜月笙最有名的人生觀。
杜月笙在臨終前,把子孫叫來,他最多的資產就是所有人欠他的錢,他把所有借據都撕了,他不要看到自己去世後,子女去向人四處討債,他只留十一萬美元,每個太太一萬美元,兒子一萬美元,沒出嫁女兒六千美元,出嫁的女兒拿四千美元。他讓後代免了一場爭產的紛爭,也不讓後代認為理所當然,這是傳承的智慧。
提早規劃遺產和遺囑,不僅避免子女爭產並能維持家族企業營運的穩定,最終達到順利傳承的目標。提前安排人生的最終財務課題,為子孫打造穩固的基石,讓人生無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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