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I再次衝擊人類 小心ChatGPT的「毒性」

最近OpenAI的人工智慧ChatGPT掀起了一股熱潮。它不但能夠跟你聊天，回答你的問題，還能寫論文，寫程式。更令人震驚的是，ChatGPT的回答，竟能接近美國醫生的資格考試通過標準，整體的正確率很高，達到60％左右。比學習專門醫學文獻的PubMedGPT聊天機器人的50％左右還高。

　幾個月來，各大媒體不斷報導這個主題，引起學界一陣恐慌。怕學生日後都用ChatGPT來寫報告，許多學校也紛紛禁止在學校裡用ChatGPT。這就有點像2017年Google的AlphaGO打敗了世界第一棋手時，引發的震撼一樣，讓人感覺機器人就將占領世界。慢慢地，使用人多了，開始發現它會產生許多似是而非的敘述。跟它聊久了，也發現它開始胡言亂語。

　ChatGPT是GPT3.5大型語言模型的微調應用。所謂語言模型，就是將一大堆文章語料餵入模型訓練，之後就能根據前文來預測後文的發生機率。就跟人一樣，書讀久了，就能背起來。讀多了，就見多識廣。

　預先訓練好的語言模型可以用來作微調加值，可以回答複選題，是非題或問答題。只要你將問題跟答案連在一起，餵給它背起來。日後它搜索相似問題時，搜索到的問題後面跟著答案，就可以把答案拿出來回答。這樣可以拿來當問題回答機應用。如果題目和答案，剛好都出現在它之前看過的文章裡，那它當然就把答案抓來給你。但如果很不巧，答案並不在之前的文章裡，它就會根據語言模型裡的機率，自己來編答案。

　一般的問題回答機包括兩大部分，一個叫做資訊擷取（Information Retrieval），另外一個就是答案編纂（Answer Merging and Scoring）。資訊擷取就是從網路或資料庫裡面抓出和問題相關的文章，依序排出。這與搜索引擎的功能差不多。答案編纂是將搜索到最相關的資料，彙整濃縮成一篇通順的文章。聊天機器人是在語言模型的基礎上，加入對話集的語料，加以進一步微調訓練。如果應用在客服聊天，就可以收集這行業裡客戶最常問的問題和答案，來反覆訓練這個聊天機器人。過久了，它就會記住所有的問題跟答案，能夠上線應付客戶了。

　而ChatGPT是使用一種人類回饋強化學習（RLHF）來訓練模型。OpenAI說他僱了40個人，來評判機器人的回答分數。之後會根據這些回饋，再來訓練一個報酬模型，了解人類喜歡什麼樣的回答。然後再根據剛訓練好的報酬模型，用PPO運算法來訓練出一個強化學習策略模型，以找出報酬最高的策略來回答問題。這跟早期AlphaGo使用強化學習來學習價值網路跟策略網路，以找出最高累積行動報酬的策略的目標一致。

　由此我們可以了解，用這樣的模型回答問題，是沒有邏輯，非思考產生的。可說完全是以統計的方式來猜題，只不過命中率很高罷了。對某個問題，平常如果我們能在考古題中找到，幾乎都可以確定這題的正確答案是什麼。但所謂garbage–in，garbage-out，這種用網路語料，而非完全用教科書，考古題或wiki訓練的問答模型，幾乎無法保證某個答案的可信度。

　毒性與杜撰是OpenAI最在意的問題。ChatGPT的最佳模型有超過20％的回答是杜撰的。而它根據網路語料所訓練出的答案，也不確定到底是否含毒性。這些都必須要日後根據用戶的回饋才能再慢慢地修正，之後才能偵測哪類的回答有害。在可預見的未來，ChatGPT產生的問題，將是網路上似是而非的假資料氾濫，從此網路資料可信度將更低，再也無法判斷真假了。